风聆彼岸声

自嗨型选手,垃圾产出大师。
啥都没有,全是发电

【藏源】双龙(四)

 @噩梦挂在悬崖 请叫我高产帝谢谢【滑稽】

虽然还是刀子


这一个多月以来,源氏只能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样跟着半藏。

说不定还真是个来自地狱的幽灵。他苦笑着摘下面罩,双眼贪婪地注视着老了不少的兄长。

其实他很想告诉他,别再为了我难过了,哥哥。你已经代替我看了很多的风景,而且至少我还活着,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但是他不能。

因为他无法确定自己的哥哥能不能接受“死而复生”的自己,况且,连他自己都厌恶着自己的机械身躯。

岛田源氏已经死了,永远地留在了半藏的身体里。

他重又戴上面甲,浅绿的荧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源氏沿着半藏的踪迹从日本来到了尼泊尔。

与这个国家毗邻的喜马拉雅山,是半藏此行的目的地。

银白色的山脉蜿蜒起伏,延伸至遥远的天边。天空就像一大块清澈透亮的蓝宝石,连云彩都鲜少出现。寒风凛冽,积雪颇深,但是失去了大部分触觉的源氏只是觉得前行略有困难。

半藏上山的时机挑选的不是太好,山上的风雪很快掩埋了他的脚印。即使源氏擅长追踪也没能在前路再次见到半藏的身影,只能缓慢的向山的深处进发。

虽然对半藏的身手很有信心,但是他还是不自觉地恐慌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时的自己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兄长如今是不是就不用以身犯险去寻找雪山深处的雪景来赎罪?

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叛逆张扬,在兄长和自由之间选择了自由,是不是他就不必手刃血亲叛离家族?

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的话,是不是他就不需要为了幼弟处处操心,处处忍让?

 

夜幕降临,雪越下越大了。

源氏最后一次试图在暴风雪中寻找半藏的踪迹,仍旧是毫无收获。

泛着荧光绿的机械身体慢慢被雪掩盖,他叹了一口气,摸索着按下了藏在金属制护甲下,齐格勒博士特地安在人造脊柱附近的按钮。

寒冷的天气让机械的的反应都略显迟钝,呼啸的风声掩盖了嘎吱嘎吱的运作声。

他腹部的护甲缓缓打开,露出了其中几瓶浅绿色的液体,其中一瓶就像电池一样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身体内。

这是他的机械身体赖以生存的营养剂,失去了这个,机械的身体就会像不能呼吸的人类一样迅速瘫痪,他也会慢慢走向死亡。

源氏先将几瓶储备用的营养剂掏出,一边走一边倒在了雪地上。在确保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之后再迅速将最后一瓶正在向他供给能量的营养液扔到了远处的雪中。

我想把灵魂还给你。源氏仰躺在雪地中,沉沉的闭上了眼。

只要几秒之后,就能获得你追求的救赎了。

所以,别再痛苦了。

哥哥。

 

 

半藏很早就发现了在暗处窥伺自己的视线。

他一开始以为是岛田家派来的刺客,但是这个“刺客”跟平常的并不一样,甚至没有半点对自己的杀意,于是他就没太在意。

甚至这一段时间是他背叛家族之后最清净的一段日子。

没有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刺客,没有时不时闪现的源氏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连梦里,都是温馨快乐的年少时光。

即使这对半藏的折磨更甚,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溺在甜美的回忆中。

幼年时吵嚷着将来要嫁给哥哥的源氏,少年时在自己午睡时偷吻自己的源氏,青年时跑出去四处沾花惹草可是只有来见哥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丝脂粉味的源氏。

往日的场景渐渐清晰了起来,半藏才发现深藏在弟弟眼中的濡慕,随着时间慢慢的变了质。

而自己对他的纵容和宠溺,也渐渐变了味道。

最后那段时间的愤怒,是不是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半藏扪心自问。

没有人能给他回答。

 

半藏上山的时候,暴风雪即将来临。

他想借着风雪甩开这个跟了自己一个多月的小尾巴。

当然,他成功了。

就连他都难以在铺天盖地的雪花中辨别出正确的方向。

等他深一脚浅一脚顶着狂风寻找到一个避风口的时候,早已入夜,雪花越下越大。他的心忽然沉了一下,下意识地望向一个方向。

就好像即将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消失一样?

可是最珍贵的东西,早就被他自己亲手丢弃了啊。

半藏摇摇头,忽视了心中异样的感觉,将身上的弓箭和装满食物和燃料的背包卸下,点起火,蜷缩在避风口,等待着。

雪还是不停呢。

明天再去看雪景吧。

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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